第二十一章 韩江的推测 (第1/2页)
1
赵永带人又搜了一天,依然没有发现斯捷奇金的尸体,韩江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让赵永带领一队人马留下,自己和唐风、叶莲娜、马卡罗夫、徐仁宇返回了总部。
韩江根据新的线索重新分派了任务,将两块破碎的玉插屏交给罗教授,罗教授面对两块破碎成十多块的玉插屏,眉头紧皱,许久,罗教授才对韩江说,“我只能试着看能不能将这两块玉插屏拼接上,然后再破译上面文字和后面的地图。”
“那就麻烦您了!尽最大可能修复这两块玉插屏”韩江恳求道。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好在碎片没有缺失,还是可以修复的,但最后修复成什么样,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罗教授一向做事严谨,没把握的事决不会打包票,但韩江和唐风也知道,话说到这份上,估计罗教授还是有较大把握的。
韩江又给叶莲娜和马卡罗夫派活了,“叶莲娜,你们回国后,我希望你们能彻底查一下,布尔坚科,斯捷奇金,布雷宁这几位的档案。”
“你这就给我们派活了,像是我们的头,要知道在我们那儿,伊留金都得乖乖听我的。”叶莲娜嗔怒道。
“哪敢,我哪敢给你派活儿,我这不是和你商量,求你帮忙吗?”韩江忙换了一副史上最热情洋溢的笑脸,把唐风差点逗乐了。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斯捷奇金和布雷宁的档案我之前就查过了,和我已经掌握的情况没有什么出入,仅从档案上看不出他俩还有什么隐情。”叶莲娜道。
“那就查查布尔坚科。”韩江眼珠转了转,又道:“还有……还有那个谢德林,老马,你再去问问他,让他好好回忆一下以前的事,特别是前进基地暴动的事,我觉得这点很重要。”
“我也是这么想的,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现在所面对的神秘组织和当年前进基地有关。”马卡罗夫犹豫了一下,又叹道:“说来真是惭愧,当年我竟然还是前进基地的负责人……”
“还有那个怀特,谢德林说到的那个美国人怀特,很可疑,后来史蒂芬竟然也遇到了一个叫怀特的美国人!”韩江嘱咐马卡罗夫。
“怀特?!”马卡罗夫摇摇头,“可怕谢德林也不会知道多少,上次他已经说过后来就再没接触过斯捷奇金,怀特也失踪了。”
“不管怎样,一定要再去问问他。”韩江叮嘱道。
“行了!韩,不用你一步步叫我们做,不要忘了我们也是特工,我还要查布雷宁最后的尸检报告,还要了解斯捷奇金在波罗茨卡的情况,总之,你能想到的,我肯定都已经想在你前面了。”叶莲娜一脸自信地说。
韩江尴尬地笑笑,“我就喜欢你这自信的样子,听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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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叶莲娜和马卡罗夫,唐风和韩江还没半刻清闲,刑警队老金的电话就来了,“老韩啊,你跑哪去了,这几天一直打你电话,都没人接!”
“老金啊,前几天我去执行特殊任务。”
“特殊任务?那我就不问了。”
“怎么,陈教授的案子有进展了?”
“进展?也谈不上什么进展,就是陈子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哦!有什么发现?”韩江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这样……”老金欲言又止,“你还是过来吧,咱们见面谈。”
“好,二十分钟后见。”韩江接完电话,猛打方向盘,掉头向刑警队奔去。
二十分钟后,唐风和韩江来到了刑警队,老金拿出陈子建教授的尸检报告,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尸检结论并不复杂,刚才在电话里就可以告诉你。只是……”
“老金,你什么时候也吞吞吐吐了?”
“只是陈子建的这个死亡结论还是让我有些费解,所以就把你请了过来。”老金解释道。
“费解?你上次不是说陈子建是自杀吗?怎么,现在该他杀了?”韩江反问。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到现在陈子建是自杀,还是他杀,仍然没有最后定论,所以这个案子现在还拖着,我个人还是倾向于是自杀。”老金看了看韩江,又看看唐风,进一步解释道:“我所说的费解,其实上次在现场就对你们说过,陈子建那个奇怪的死亡姿势一直困扰着我,而尸检报告里明确的指出,陈子建是因为受到外部巨大的惊吓,导致压迫脑血管破裂死亡的。”
“真的是吓死的?”唐风惊道,“不过,陈教授的助手小卢说陈子建并没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
“这正是最让人无法解释的地方,我们后来调阅了陈子建的病历和体检记录,他确实没有心血管疾病,没有心血管疾病的人,怎么会被轻易的吓死?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干了半辈子刑警了,要说被吓死的人,我也见过,但无一例外,又有心血管方面的毛病,陈子建这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怪了!死亡的姿势更怪!……”老金絮絮叨叨地说着。
3
韩江和唐风听完老金的絮叨,已是中午,两人走出刑警队,韩江问唐风,“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我想再到陈教授的实验室去看看。”唐风忽然说道。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韩江反问。
“我总觉得我们在陈教授这件事上一定忽视了什么……”唐风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还是怀疑陈教授是他杀?”
“先去看看吧!”
两人很快来到了陈教授的实验室,正是午休时分,大楼里没什么人,来之前,唐风和韩江也没通知小卢,两人对这里已是轻车熟路,老掉牙的电梯还是嘎嘎作响,走廊里没开灯,虽是白天,依旧让人感觉阴冷灰暗。
唐风见实验室的门虚掩着,轻轻敲了两下,没人开门,于是韩江不等唐风再敲,一推门径直走了进去,唐风见状,忙跟了进去,小卢不在,两人走到里面那间,只见小卢正背对着他俩,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韩江敲了敲门,小卢听见声音,猛地转过身,发现是唐风和韩江,赶忙关上了他刚才盯着的一个文档,然后又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退到桌面,这才起身迎接唐风和韩江。
小卢匆忙之间的举动,没能逃过唐风和韩江的眼睛,寒暄了两句后,唐风给韩江递了个眼色,韩江心领神会,对小卢说道:“我们想再看一看陈教授做的那个头像。”
“头像?那个头像不是坏了吗?”小卢反问。
“坏了也看看。”
小卢似乎不太情愿,但又不敢违抗韩江,只好带着韩江去拿锁在保险柜中的头像,唐风却没有跟出去,他见小卢走了出去,忙坐到小卢的电脑前,小卢虽然关掉了刚才看的文档,但还是在“我最近的文档”里留下了蛛丝马迹,唐风发现最近打开的文档有四个,下面三个都是医学和人类学方面的文档,但是最上面一个文档的标题是——《西夏咒语的研究(以为例)》。
唐风的心脏猛地坠了一下,他刚想点开文档一窥究竟,门外已经传来韩江的声音,唐风只得站到窗边,像是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那个被削去半边脸的女性头像再次出现在唐风面前,唐风盯着头像,半晌没做声,最后,唐风转而对小卢说道:“我想把这个头像带走,可以吗?”
小卢撇了撇嘴,“随便你们,反正这个头像已经没用了。”
唐风将头像包好,便和韩江离开了实验室,走出大楼,上了韩江的车,唐风马上说出了他的新发现,“我在小卢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个文档——《西夏咒语的研究(以为例)》,而且他刚才聚精会神看的就是这个文档。”
“这能说明什么?”
“从标题看,这是一篇论文,但这并不是小卢的专业,应该是我研究的东西,可小卢却在聚精会神的看。”
“也许人家现在对西夏文化感兴趣了,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那他见到我们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慌张,还匆匆把文档关上了。再者,这篇论文很奇怪,《西夏咒语的研究(以为例)》?! 我现在在西夏研究方面,也算是半个专家,但还从未看过这篇论文,也没有听说过这个《魔断百字要决》。”
“那是你才疏学浅了!呵呵!”韩江打趣道。
“我才疏学浅?好吧,就算是我才疏学浅,但我还是觉得小卢有问题,你要重视陈教授这条线索。”
“好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线索,赵永今天应该回来了。”韩江说到这,加快了车速。
4
回到总部,赵永已经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还没找到斯捷奇金的尸体吗?”韩江见赵永那样,就知道准没戏。
赵永失望地摇头道:“没有,我们找遍了那片区域,就是没发现斯捷奇金的尸体。”
“这家伙人间蒸发了吗?”韩江失望之极,随即又命令道:“你继续查找,有线索立即通知我。”
赵永硬着头皮,领命而去,却见唐风正在自己的电脑前面发呆,整个总部的电脑都是不能上外网的,只有韩江的这台电脑才能上外网。
韩江拍拍唐风,“看什么呢?”
唐风在网上搜索了在小卢电脑里看见的那个论文题目,但是网上什么都没有,唐风又单独把《魔断百字要决》这个题目拿出来搜索,搜索引擎产生了几十条结果,但唐风一一过目后,都是些无关的信息。
这让唐风更加困惑,“小卢的那篇论文是从哪来的?”
“不会是他自己写的吧!”韩江笑道。
“他?他有那个能力吗?”唐风陷入疑惑。
“好了,咱们再来从头梳理一遍整个事件。”韩江转了话题。
“整个事件?拍卖会?!”唐风现在一提到那场拍卖会就头疼。
“不!这次咱们就从玉插屏说起,从这次得到史蒂芬家族的那块玉插屏说起。”韩江斩钉截铁地说道。
“史蒂芬家族?”
“对!这两天我重新思考了一遍,整个事件看似是从那场拍卖会开始的,其实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了,从黑喇嘛得到敦煌的那件玉插屏就开始了。”韩江说着拿出一张纸,在上面按东、西、南、北分别写上了贺兰山、敦煌、阿尼玛卿雪山、黑水城四个地点,又继续说道:“四块玉插屏被分别放在这四个地方,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贺兰山和阿尼玛卿雪山这两块玉插屏在我们找到之前,几百年来从没有人动过,而敦煌和黑水城的玉插屏早在上世纪初就已经不在原地了。”
“嗯,黑水城那块是科兹诺夫发现的,而敦煌那块不知是什么人发现的,最后被黑喇嘛得到了。”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两块玉插屏,你说是黑水城那块玉插屏先被发现的,还是敦煌那块玉插屏先被发现的?”韩江忽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按照科兹诺夫和黑喇嘛这两个历史人物活动的年代看,应该是科兹诺夫在1909年先发现了黑水城那块玉插屏,黑喇嘛活动时间主要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应该是在科兹诺夫发现黑水城之后,而且很可能是黑喇嘛在听说了科兹诺夫发现玉插屏后,有意寻找所得。”
韩江听了唐风的分析,想了想,道:“你说得有道理,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有没有可能,实际情况正好反过来呢?”
“反过来?”唐风惊愕。“你是说敦煌那块玉插屏早就被人发现了!”
“最起码早于科兹诺夫。我记得你曾经跟我提过,科兹诺夫在1908年和1909年两次去黑水城探险。”
“是的!科兹诺夫奉皇家地理学会委派来到中国,本来按照他的计划,这次应该考察从蒙古到四川、云南的广大区域。他第一次,也就是1908年首次找到黑水古城的时候,并没有惊人的发现,科兹诺夫以为这不过是一座荒芜的小城,便继续向他最终的目的地四川、云南进发。但当科兹诺夫走到青海的时候,地理学会发电报告诉他,他在黑水城发现的一些文物很有价值,让他立即返回黑水城,继续发掘,于是这才有了1909年科兹诺夫第二次对黑水城的发掘,也正是在这次发掘中,科兹诺夫在黑水城外的大佛塔中有了惊人的发现。”
“你认为促使科兹诺夫从青海折回黑水城继续发掘的原因是什么?”韩江问。
“按照过去的认识,科兹诺夫将第一次在黑水城中发现的一些文献运回彼得堡,俄国著名汉学家伊凤阁在这些文献中发现了他从来没见过的一种古老文字,也就是我们今天已经知道的西夏文,然后才引起地理学会重视,令科兹诺夫重新返回黑水城。”
“会不会是玉插屏呢?”
“玉插屏?你是说科兹诺夫听说了玉插屏的秘密,才返回黑水城的?”唐风陷入了深思。
“我为什么有这个奇怪的想法?你想想,黑喇嘛是个粗人,是不可能认识玉插屏上的文字的,甚至连西夏的历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知道玉插屏秘密的呢?”
唐风眼前一亮,“你是说在那支队伍中有一位高人?!”
“一定是这样,否则黑喇嘛就算得到玉插屏,也是无法知晓玉插屏秘密的。”
“高人?”唐风想了想,“我之前也想到了这层,但是我以为那个高人就应该是史蒂芬的爷爷马远。”
“马远?在黑喇嘛的队伍里是个识文断字的,但你好好想想,凭马远的能力,能看懂玉插屏上的西夏文字吗?”
“难道在黑喇嘛和马远身边还有一个高人?” 韩江的话让唐风彻底迷茫了。
5
韩江在纸上“敦煌”二字上重重地画了个圈,然后写上一个“X”,再在“X”旁边画了个问号,说道:“我们就从这个‘X’说起,这个高人的存在就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可能玉插屏就是他发现的,后来他出于某种目的,将玉插屏献给了黑喇嘛,如果是这样,那么敦煌这块玉插屏很有可能是在科兹诺夫发现黑水城之前就已经被这位‘X’发现了;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个‘X’只是黑喇嘛的一个手下,和马远一样为黑喇嘛效力,最后又在黑鹫寺参与了杀死黑喇嘛的行动。就我而言,我更倾向于这个‘X’是前者,因为我认为这个‘X’的能力远在黑喇嘛和马远之上。”
“你的推测太让人震惊了,可我还是不能认同你的推测,真的有这个高人‘X’存在吗?也许马远就认识西夏文。”唐风摇着头,不肯轻易认同韩江的推测。
“马远会认识西夏文吗?”韩江自己摇起了头,“不会!你说过近代最早破解西夏文的是俄国学者伊凤阁,伊凤阁是根据科兹诺夫带回彼得堡的文献,才破解了西夏文,你能想象马远这样一个落魄秀才会看懂西夏文?”
“问题这不就回来了?伊凤阁是最早破解西夏文的学者,而且伊凤阁破解西夏文也是在科兹诺夫发现黑水城之后,假设真的有这个高人‘X’,难道这位‘X’比伊凤阁还厉害?在伊凤阁之前或是几乎和伊凤阁同时破解了西夏文,我不相信!”唐风不停地摇着头。
“这……”唐风的反驳问住了韩江,韩江憋了半天,才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还是坚持有这个‘X’的存在,不要忘了你和老马在后殿石台上发现的盟誓!”韩江提醒唐风。
“石台上的盟誓?!”唐风的思绪迅速回到了幽深黑暗的山中玄宫。
“你对我说过石*誓后面只留下了马远的名字,应该还有几个人的名字,可都被人有意抹去了!”
“是啊!这事我一直感到奇怪!”
“你说这是谁干的?谁会刻上了名字,又将他们抹去?本来就在幽深黑暗的石殿中,没有人看见,为什么还要抹去?怕人发现吗?”唐风被韩江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韩江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想抹去那些字的人不是为了怕被人看见,而是……而是那些人都死了!”
“死了?只有马远是幸存者?”
“准确地说,应该是都被仅存的那个人杀死了!”
“啊——你是说那几个人都被马远杀死了?”唐风惊愕。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按照史蒂芬所说,马远是在上世纪四十年代末去七色锦海寻找玉插屏时遇难的,而根据你的判断,马远他们杀死黑喇嘛,在石台上刻上誓言应该是在二十年代末,最晚不超过三十年初,那么,这中间有十多年的时间,试想一下,这十多年马远都在干什么?”
“寻找玉插屏,寻找瀚海宓城!”
“不错,在这个过程中,石台上盟誓的人一定经历了许多许多事,就像我们一样,所以到四十年代末,马远离开黑鹫寺前,当初一起和他盟誓的人应该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也就是说在这十几年中,石台上盟誓的人都死了,包括马远自己?”
“这里又出现了两种可能性,从七色锦海大喇嘛关于马远的叙述中可以看出,当时马远手下已经有了一批自己的人,又是保密局的上校,可以算是羽翼渐丰,所以我推测他很可能在这十几年中杀了那几个和他一起在石台上盟誓的人,也抹掉了那几个人的姓名;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些人是在这十几年中,自然死亡,或是在寻找玉插屏过程中遇难的,但如果是这样,并不能解释为什么要抹掉那几个人的名字。”韩江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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