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北上无变数 (第2/2页)
大业九年,王薄又联合起孙宣雅、石秪阇、郝孝德义军十余万人攻打章邱。张须陀遣水军断其水运,自率2步骑击之,义军大败,散军溃至津梁时,又被水军所拒。张须陀水陆夹击再次大败义军,获其家累辎重不可胜计,露布以闻。
同年,裴长才、石子河等率2义军攻至历城,纵兵大掠。张须陀当时没来得及召集士兵,遂亲率五骑与义军作战。义军为其所吸引,遂引兵围攻。张须陀身陷重围,身上多处受伤,勇气弥厉。时城中援兵至,义军稍退。张须陀督军再战,大败义军,裴长才败逃。
大业十年,北海郡郭方预聚众3,自号卢公,攻陷郡城,率部起义。张须陀大败义军,斩数万人,获辎重3000。
大业十年,张须陀击败拥兵十万的左孝友部,又击败拥兵十万的卢明月。
此时,地方官吏每与义军作战,或弃城逃跑,或开门出迎。唯独张须陀勇决善战,同时又长于抚驭,所以甚得军心,当时号为名将。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隋炀帝在洛阳不动,那张须陀坐镇江都围剿南方起义军地话,以他之才,绝对可以压的住李子通和杜伏威部,那一时间,无论南北都无法动弹了,瓦岗军哪怕再强,也难以在洛阳几十万军的脚下发展,李阀也同样不能起事占领长安。
这样的话。隋朝中兴,还是有可能的。
张须陀镇压瓦岗军失败而死,其实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南北门阀地暗中算计,很大部分也是因为张须陀部这十年来,转战各地,屡破大军,无法得到修养,精锐折尽,将士疲惫不堪而导致地。
一旦张须陀死。瓦岗军大兴,攻击洛阳,其实南北就被切断,隋炀帝这才真正无天回力,只有等死了。
想到这里,张宣凝哈哈一笑,随着隋炀帝南迁,北方出现空虚,也就是在这时。英明如李密者,知道时机百年难得,因此才决心投靠贼众瓦岗军的吧?
这才是李密被朝廷通牒,逃亡三年,才在今年毅然投入投瓦岗军地真正原因所在,也是他拒绝张宣凝招揽的原因——此时,北方真是帝王之资,趁时而起,前途不可限量。
一个八柱国之一的世家,又是蒲山郡公。下此决心,投靠乱贼之军以起事,可所谓英明决断之极。
真是天下英豪,相比之下,依靠世家积累之力的李世民,单论才干。虽然未必逊色,但是的确不算什么了。
天下胜过李世民者,不能说不计其数,其实也大有人在,只是,争霸天下,是各种各样因素,特别是土地人结合的产物,并非依靠主君个人素质而决定天下。
如他张宣凝自己
能成功取得杨公宝藏。与李世民相比,就太低了真的没有机会,但是也是极艰难。
如能够取得杨公宝藏,就完全不一样了,五年之内,不需要为钱米兵甲担心了,虽然比不上李阀累世积累,也不会逊色太多。才可以爆发出来,有着争霸天下地资本。
这也是可以使宋阀合作的底牌。
宋阀占有岭南。自己最多再取下建安郡,就不能再南下了,因为那里就是宋阀的影响范围了,不过,也不必把宋阀看地太强,虽然那里有十几郡——南海、龙川、义安、高凉、信安、永熙、苍梧、始安、永平、郁林、合浦、珠崖、宁越、交趾、九真、日南、比景、海阴……
但是那里人口稀少,南蛮族太多,宋阀实际动员的力量并不强,影响毕竟不是控制,这点必须区别来,如果真正占有这十几郡的话,南方早就是宋阀的天下了。
此行,上得长安,李阀根本无所谓,现在的他,还鞭长莫及,而最关键的,还是无漏寺地石之轩,以及暗中的慈航静斋。
此时,慈航静斋正在北方造势,对他又没有直接了解,南方又是慈航静斋地薄弱地点,因此不可能算得知得他,除非慈航静斋真是神佛了。
至于石之轩有个缺点,他既化身为无漏寺的圣僧,又化身于裴矩,或者说裴矩才是他的本名,隋炀帝即位后,裴矩甚受重用,参掌朝政。大业元年至九年间,他至少四次来往于甘州、凉州、沙州,经营西域事宜。
这样多事,必须他来干,因此别人看起来他神出鬼没,实际上知道内情的人来看,他的行踪一目了然,这次也是趁着裴矩随驾去江都而去长安起宝藏——不管怎么样,你裴矩在皇帝面前,找个理由跑路,也不是这样容易的,一时间也抽不开身。
就算抽身,你石之轩也不是神,跑路还是需要的时间的,总不可能不死印法,可以使你一日千里吧?
种种未雨绸缪,才为此行尽量增加了大量安全数,大事方面算不余策,小事上,就算运气极为不好,沿途遇到几个官吏要闹事,自己上千人,难道不能暗中解决了?这种变数,难道不是已经控制在最低了吗?
或者船上有不张眼地人发疯了,要去告密,但是,这个变数真的存在吗?这次跟着前来的人,专门选有家室的本地人,其家人都控制在手,一旦出事,就是全门抄斩的下场——真的有这种没有逻辑,没有理由地变数存在吗?
这才是真正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可以很复杂,但是其实又很简单,世界怎么样复杂是世界的事,人世怎么样复杂是人世的事情,这其实不重要。博弈场上,计量地不是谁更复杂,而是谁更客观。所谓的客观,其实就是抓住事情发展地要害点,而掌控变数,而真实历史,早已经对此作出了无数证明。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叛逆,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投靠,所谓的变数,在已经掌控了最大要点,并且扼守命运喉咙的情况下,也不过是等闲。
原本所在世界地太祖,除了被夺权而郁闷一段时间外,可有真正战略上的挫折?如是喜欢经常来个“挫折才能长大”,学杜伏威一样,搞什么“李子通变数”,他的尸骨早就不知道埋到什么地方了——清洗,整顿,运动,种种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扼杀变数,让一切都在掌握中。
当然,这是因为获得这个世界的预知,知道所有结果,又有大智慧洞察历史本来面目,才能够如此近于神明的手段,来操作历史。
等杨公宝藏一取,南方格局大变,自己的这种近于神,近于道的计算,就要不攻自破了,可是,就算没有预知了,自己也有着对政治和天下的洞察,自信那时,也可和世上英雄争一天下了。
“主公,我们已到了长安城外了。”陈长林上前禀告的说着。
八百里秦川,关中平原,长安城雄据其中,泾、渭、刿、灞、澧、涝等诸水宛如晶莹闪烁、流苏飘荡地珠串般环绕萦回,形成“八水绕长安”之局。
隋大举建都,就是长安。
真正是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
自己船队,就是通过广通渠,自渭水而入,以交通论,洛阳或者犹胜三分。但若以军事形势论,长安所在处的渭河平原区之所以被称为关中,因为束有潼关,西有大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居四关之内,故称关中。
潼关为四关之首,为战国时秦人所建。北临黄河,甫靠大山,东西百里,开路於断裂地山石缝中,“车不容方轨,马不得并骑”,有一夫当关,万夫莫过之险,本名函谷关,东汉后才改名为潼关。
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
占领此地,既无外忧,又可有大量肥沃土地来获得粮食,真正的帝王之资啊!
谁能够得到它,的确是得了天下的龙眼。
但是,天下之争,并非仅靠地利。
长安,我又来了。
张宣凝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船外细雨绵绵,河两岸都陷进白茫茫的一片。呼吸几口夹杂水雾的空气,俯瞰远近烟雨迷蒙的景象,感受着铺天盖地,随风飘降,无边无际的蒙蒙雨丝,以及二岸葱茏农田,油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真是江山如画,引无数英雄尽折腰,风如是,雨如是,人更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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