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绝的故事 (第2/2页)
也是,一方面她们的社交圈子太小了,除了机长就是飞行员,而乘客都是匆匆过客,而且多数人都觉得她们高人一等,不好拿下,连尝试都觉得浪费精力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本难念的经。
又是空姐,又是交友软件,你们肯定很期待之后的情节,对飞机上的事儿没什么兴趣那我快进了啊。
飞机有点延误,一点多才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
小绝还要继续飞,大概晚上七点左右能回到北京。我跟她约好了,到时候我接她下班。我的住处离机场太远,我打算在机场附近找个宾馆,开个钟点房歇着。
T3航站楼的穹顶是玻璃幕墙制作的,非常通透,能看见飞机在头顶呼啸而过。我深深吸了口气,北京,我终于回来了!
走出机场,很快我就找到了一家快捷酒店,开房,付款,刷卡,进房间,刚刚躺下就听到了敲门声,外面传来一个女声:“您好,有人吗?”
应该是保洁人员。
我回了一句:“有人。”
我以为她会走掉,没想到她居然刷卡把房门打开了。接着,她把房门固定住,推着工作车走进来,看到我吓了一跳:“喔,有人啊”
我说:“我刚才说了有人,你没听见?”
这位保洁人员抓着制服下摆,显得很紧张:“不好意思,我没听见奇怪,前台告诉我这间房没人啊。”
我说:“我刚开的钟点房。”
她赶紧把工作车推出去了:“打扰了,您接着休息吧。”
很幸运,由于天气原因,小绝的最后两班航线被取消。我麻利地退了房,来到航站楼接她下班。
灯初上,夜未央,飞机呼啸,车来车往。机场高速灯火通明,就像永远不会干涸的河流。
小绝从员工通道里款款走出来了。她穿上高跟鞋大概有1.70米,身姿挺拔,在机场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我拉过她的行李箱,快步朝外走去。
她说:“你步子大,慢点儿。”
我回头笑了笑,说:“我有点紧张。”
化解尴尬的办法就是说出尴尬,当然这是老办法了。
她笑了:“紧张什么?放松。”
我发现,我跟小绝在一起,竟然变成了被动的一方。
她的公寓就在机场附近。我们首先来到了一家日料店,在角落找了个餐桌坐下来,服务生立刻帮小绝拉开了座位:“小姐,您今天吃点什么?”
这个服务生大概刚成年,留了个西瓜头,眼睛又大又圆。
我们点了两份套餐,要了一瓶清酒,边喝边聊。清酒烫了四次,很快就见底了。小绝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很开心,甚至脱掉了高跟鞋,她说每次穿上它们就觉得自己被职业束缚住了。
我也晕乎乎的,盯着她的鞋,视线有点模糊:“我快被你束缚住了。”
我们又要了一瓶清酒,场地也转战到了榻榻米上,我们盘腿而坐,很像东北的炕。
想到“炕”这个词,我的思维就像被针扎了一下我到底怎么了?
小绝彻底放飞自我了,一口接一口地喝酒,那姿态有些熟悉,似乎跟我记忆深处的某个女孩很像,她是谁了?
喝着喝着,我们就着芥末章鱼竟然划起拳来
离开的时候,我和小绝抢着付钱,收银员却好像看不见我似的,直接接过小绝的手机结了账。此人的情商也够低的,怎么能让女孩结账呢?
入夜后起了风,外面冷飕飕的。
那个留着西瓜头的服务生追了出来:“小姐,您的打火机落下了。”
噢,那是我的打火机,zippo,很男士。我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服务生为什么只跟小绝对话?难道我不存在?
冷风灌进了外套,我脊梁骨一麻。
我和小绝相拥着回到她的住处,把鞋一蹬,两个人就滚到了床上。
她家的电视没关,正播放着一场搏击比赛。双方穿着短裤,汗水四溅,那是肉和肉的搏击。
第一回合,红方就像一头狂怒的野兽,不断进攻,蓝方连连躲避,一次次被防护绳拦住,身上出现了一处处深红色的印记。
第二回合,蓝方开始迎合红方的进攻,渐渐进入了节奏。这是势均力敌的几分钟。
第三回合,红方使出投技把蓝方摔倒,并且压在了蓝方身上,四条腿紧紧夹在一起。
第四回合,蓝方竟然翻到了红方身上,攻势比红方更猛。
第五回合,双方死死抱在一起,倒数十秒,比赛结束,双方精疲力竭
第二天,我和小绝一直腻在床上,叫外卖,饭也是在床上吃的。
下午的时候,小绝出去买菜了,晚上她要亲自下厨。
她出门之后,我爬起来四下转了转。
这房子最多40平方米,可以叫一室零厅,或者叫零室一厅。阳台旁边有个木门,半人高,它被锁上了。我从窗子看出去,天气昏暗,风声阵阵,刮起了沙尘暴,因此没有了黄昏的过渡,小区的路灯已经亮起来。
小绝的笔记本电脑虚扣着,我掀开它,看到了一部暂停的电影,就顺手打开了,不知道这是什么电影,很意识流,忽而一群人坐在幽暗的货车内摇摇晃晃,忽而一群人提着大小行李奔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忽而一群人在红色大雾中气喘吁吁地奔逃,忽而一群“解放军”跟一群“国民党”在打仗
这些画面怎么这么熟悉?难道是我做过的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