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重逢 (第1/2页)
我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了那个老式的转盘拨号电话机。
我立刻跟他走进了值班室,那部座机的话筒被他扔在了桌子上。我看了看他,他马上对我讲起来——
我离开之后,他听见电话机突然响起来,把他吓了一跳,接着,他小心地拿起话筒听了听,里面竟然真的有声音!那声音就像是从录音笔里放出来的,音质都失真了。
一个不像女声的女声说:“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一个不像男声的男声说:“同志,我是B03保卫科的王大尧,我们厂区进贼了!”
女声:“你慢慢说,什么时候的事儿?一共几个人?”
男声:“就现在!我们看到了两个人影,不确定到底有几个,我带着几个干事把他们堵在焊料(音)库房里了!”
女声:“请稍等,我们马上出警。”
男声:“谢谢啊,快点儿啊!”
然后就是“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了。
我拿起话筒听了听,里面寂静无声。我把它放在座机上等了等,又一次拿起来听了听,还是寂静无声。
我看了看Asa,说:“你又听到了过去的声音……”
Asa说:“难道我变成收音机了?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收到几十年前的讯号啊?”
我说:“收音机的原理是把无线电转化成音频信号,有的信号是直达车,直接就被天线接收了,有的信号可能是长途车,它们撞到云层之类的障碍物上,不一定什么时候才会反射回来。”
Asa过了会儿才说“看来,肯定是‘错’造成的了……”
我们从原路退了出去,李喷泉正举着相机,似乎在拍远景,我忽然怀疑404是一场游戏,而这个李喷泉正是游戏里的NPC。
我们叫上他,一起走出这片荒地,看到了很多民居,门窗被砖头砌上了,看来,当时撤离的时候这些人就没打算再回来。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广场上。
我很难估算出它具体有多大,总之二三十组大爷大妈在这里跳广场舞是绰绰有余的。
广场周边都是球形的阻车墩,四个角分别立着很高的灯杆,顶部是椭圆形的的灯阵,如果它们在夜里突然亮起来,肯定很像UFO。
广场正中央立着毛**的雕塑,跟沈阳的火车站很像,目测有十几米高。毛**穿着长衫,没有戴帽子,右手伸出去,指向了正西方。结合404的历史,我分析他老人家指的应该是罗布泊的方向。
我来到雕塑前,果然基座上刻着一行字:纪念1964年核爆试验成功。
我四下看了一圈,广场北端坐落着一个主体建筑,很雄伟,广场南端是一片荒地。
我问李喷泉:“那片荒地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李喷泉说:“听说之前是个刑场。”
我说:“那可能就是地图上标注的骷髅了。”
Asa说:“我记得地图上还有个叹号,那是什么意思?”
李喷泉耸了耸肩。
那座主体建筑是个礼堂,墙上残留着一幅宣传画,那是用油漆画在铁皮上的,但颜色还是斑驳了,依稀能看出那是两个穿着蒙族服装的女孩,演出剧目叫《草原英雄小姐妹》。
礼堂大门是推拉式的,已经上了锁,外面还另加了一道铁门,同样锁得很严实。礼堂前铺着一段长长的毡子,红色的,已经烂成了泥,和水泥地面融为一体了。
李喷泉的注意力都在相机的取景框里,结果在毡子上摔了一跤。
我和Asa赶紧把他拉起来。
他连声说:“谢谢,谢谢。”
礼堂旁边是一条街,房屋密集,临街的牌匾已经七零八落,很是凄惶。只有几块牌匾依稀还能辨认出字迹——“婚庆用品”,“烟花炮竹”,“俄罗斯商品”。
还有个房子破破烂烂的,好像是个娱乐室,上面竟然写着:8D体验馆。太能吹了,直到现在,北京也只有4D影院。我打开所有的脑洞也无法想象8D都是什么,3D投影,椅子晃动加1D,喷水加1D,味道(不可能实现)加1D,老板在后面掐你一下,再加1D……
它旁边是一栋二层小楼,墙上漏了个一人高的窟窿。
我突然问Asa:“你闻到什么了吗?”
Asa抽动了几下鼻子,摇了摇头。
我说:“烤肉味!”
说完,我顺着这股若有若无的味道就走过去了,最后我停在了那个二层小楼的门口。门前挂着一个斑驳的灯牌,上面写着“忘忧酒吧”。
我断定,烤肉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这里还有其他人。
我钻进去看了看,里面只剩下了一个吧台,还有几把东倒西歪的高脚椅,其他物品都被搬空了。吧台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有水池,墙上留下了排气孔,那应该是后厨。
我带着Asa和李喷泉从后门走出去,外面是个院子,摆着一套烧烤装备,很笨重,应该是酒吧遗留下来的。炭火还有火星儿,篦子上残留着吃剩的几块肉,已经烤糊了。地上扔着几个啤酒罐,空气中还有一股孜然的香味儿。
人去哪儿了?
院子里也有个门,外面是一条小街,突然传来了打碎玻璃的声音。
404太安静了,就像人类灭绝了一般,这个声音显得特别刺耳。接着,又传来了争执声。
我们立即轻手轻脚地朝外走去。
小街上站着三个人,老沪、小马哥和小差!
他们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他们为什么吵起来了?
我听了听才弄明白,小马哥在砸对面窗户的玻璃,老沪在阻止,小差在劝解。C加加坐在墙边还在玩手机,能听见消消乐的声音。
街道对面的窗子下扔着很多砖头,看来小马哥已经砸了半天了,碎了很多玻璃,有一些砖头砸到了屋檐上,击落了几块瓦,还有一些砖头砸在了窗框上,有些已经断裂。现在他的手里还握着半块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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