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暗网 (第2/2页)
胥构,胥构,胥构……
虚构……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账户,实打实的钱,绝对不掺水。
我赶紧联系上了那个闪送石头的小哥,问他是怎么找到收货人的,他告诉我,他在导航上没有搜到对方的地址,于是打了对方的手机,对方约他在东四环的一个天桥上见了面。
小哥还有点愤愤不平:“我这电动车怎么上四环?我是打车给他送过去的!”
我问:“那人长什么样?”
小哥说:“就是个普通男人,二十多岁,一米七到一米八的样子。”
嚯,这个身高囊括了北京市百分之八十的男性。
我又问:“他说话什么声音?”
他说:“普通话啊。大哥,是不是配送出什么问题了?你有事儿直接跟我说,千万别联系客服,只要你联系他们,他们就默认我被举报了……”
接着,我也给收货人打了个电话,竟然欠费了。
这保密工作堪比谍战片。
我又想通过比特币转账记录找到对方的蛛丝马迹,无疑失败了,比特币交易系统简直是铜墙铁壁……
最后,我发现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查不出来,只能重装系统,全面杀毒,但我知道这只是聊以自慰罢了。
我打开微信,在通讯录上下翻找了好几圈,终于选定了Asa的对话框,给他发了一条语音:我说我一天挣了一百万,你信吗?
Asa跟我一样大。我俩好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我妈去年过冬穿的保暖内衣都是他给买的。
Asa给我发了一张银行卡余额的截图:我只有你的百分之一。
实际上,Asa是个富三代,现在正在家里的企业实习,随时准备接手公司。他身高1米8,皮肤白白净净,二八分发型,从不染色,但永远梳得整整齐齐。由于经常出入各大投行和一些金融机构,所以他每天都西装革履,很正式。平时,他总是戴着一副耳机,你以为他在听音乐,其实他一直在听励志类的成功学。Asa的爷爷对他的教育达到了苛刻的程度,他简直就是一部行走的法典,很守规矩,从不出格,生活也非常朴素,我相信他的卡上真的只有这么多钱,那应该是他积攒的工资。
接着他问我:“哎,你怎么突然发财了?”
我说:“我能告诉你吗?”
……
我是被大清早的鸟叫醒的。
这一觉睡得太踏实了,梦里的画面毫发毕现,非常清晰。
没有闹钟,没有起床气,也没有宿醉的酒精残留。时间是6:20,窗外是正在苏醒的首都,一切都生机勃勃。
我下楼去吃早餐。
楼下地铁站左边是一排排共享单车,无数妆容精致的女白领,穿着高叉裙,挎着名牌包,骑车赶到地铁站,然后再排队进去坐地铁;地铁站右边是一圈低矮的棚户区,开了很多不起眼的早餐店,其中一家挂牌“京城豆腐脑一绝”,一位非一线城市的老板娘,端出了非一线城市的笼屉,笼屉冒着非一线城市的锅气。
太早了,路上的车辆稀稀拉拉。
我吃了一碗美味的豆腐脑,然后就去上班了。我司一直奉行“996”的工作制度,长此以往,我都被压榨习惯了,经常把周日当周一过,要是哪个周日突然放假了还有点不自在。有位著名企业家说过——员工能“996”是修来的福报。当时这句话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我还跟风Diss过这种不把员工当人的老板,但是回到现实中,白领在加班,主管在加班,部门经理在加班,就连大老板都在加班……每个人都在奔跑,连走路都会被落下,我就更不敢稍息了。
我开车离开住所之后,车流渐渐变大了,马路上的喇叭此起彼伏,北京又恢复了面目可憎的模样。
来到公司第一项工作是开晨会,公司大小Boss都在,大家正在审核我们部门的剧本提案。突然,会议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了,三个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高大男子吵吵嚷嚷地走进来,他们讲的是江浙一带的口音。
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个段子:某人接到诈骗电话,那头说:雷猴啊,饿们似东北滴黑涩会啦,雷滴蛾子在偶们手上啦……
公司前台的小姑娘紧紧跟在这些人的身后,哭哭啼啼地说:“你们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嚯?这是什么套路?前两天我刚刚被软勒索,这会儿公司竟然来了“黑涩会”!我估计是哪个小年轻把人家老婆给睡了,人家老公带人找上门来了。
万万没想到,这三个人径直来到了我背后,接着,三支射钉枪齐刷刷地对准了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