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深情 七、此曲能得几回闻? (第1/2页)
行江上,陈操之竖笛一曲吹毕,大风忽起,渡船飘法在对面的枫林渡口靠岸。
这是艘小渡船,坐着陈操之、冉盛、祝英台和二婢,三辆牛车还在北岸等待那艘大渡船。
黑云大幕一般自西向东拉开,遮蔽天际,近午的天色陡然阴暗下来,小渡船顺流激驶、随波起伏,祝氏二婢,惊慌道:“风这么大,会不会倾舟啊?”
祝英台却还镇定,只是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陈操之。
陈操之从容将柯亭笛吹口拭净,罩以青布囊,收入木盒,说道:“不用担心,渡口选在这里是有讲究的,这一段江面开阔,水流平缓,既有风浪也不至于湍急,而且南岸是茂密的枫树林,北边是耸立的齐云山,也起到了很好的阻挡风力的作用坐好了,莫要拥挤在一侧。”
年老的?公稳稳操舟在离枫林渡口三、四里外的下游某处靠岸,大雨已经瓢泼而下,雨具全在那边牛车里,众人都下不了船。
年老的?
冉盛忙问:“老?
年老?公答道:“一个驾牛车的四、五十岁,宽脸厚唇,另一个断了一臂,面相有些凶恶”
“哈”冉盛喜道:“小郎君,是荆叔和来福叔,算到我们也是这几日回来,所以每日这个时候就来看看。”
祝英台坐在船尾。看着倾盆大雨洒落在江面上。那钱唐江水好似沸腾了一般。奔流激荡。如墨般地黑云直似要压到江面上。水涨船高。眼看着江水漫过了江岸地那块巨石
不知为什么。在这样风雨飘摇地孤舟上。泼天大雨、江水汹涌。祝英台却觉得很安心。又有一种无可名状地、跃动地、浮躁地快活。
“小郎君。快看。那是荆叔”冉盛突然大叫进来。不顾大雨钻出船舱立在船头使劲招手。
断臂地荆奴戴斗笠、披蓑衣、撑柳木杖大步在前。身后是来福驾地牛车。他们看到一艘渡船过来了。被风吹到江下游。便赶过来看看。却还真是陈操之和冉盛。
来迎接陈操之地除了来福和荆奴之外。竟然还有润儿。润儿由小婵带着。这时从车上下来。小婵打着伞。牵着润儿走近一些。润儿欢喜得小脸通红。锐声道:“丑叔丑叔润儿接到丑叔了。润儿和阿兄说好地。一人接一天。昨天是阿兄来。阿兄没接到。润儿今日却接到丑叔了”
冉盛已经冒雨跳上岸去了。断臂荆奴赶紧取自己头上地竹笠给他戴上。冉盛叫了一声“荆叔来福叔。”便大步来到润儿跟前。作揖道:“润儿小娘子安好。”
润儿仰头看着高高大大的冉盛,亮晶晶的眸子蕴着笑意,脆声道:“小盛你也好。
”
冉盛又向小婵问好,忽然一阵疾风刮来,小婵握伞不住,那把油纸伞飘摇飞起,冉盛纵身一跃,却没抓住,那把竹青色的伞直向江中飘去。
润儿拍手道:“哇,飞起来了,真有趣,真的趣丑叔看到了没有?”
绣青色的油纸伞就从渡船顶篷上飘过,又借风势飞了一程,最后落在江面上,青色一点迅流逝。
“子重兄,那就是你侄女陈润儿吗,为何叫你丑叔?”祝英台奇怪地问,细长妩媚的眼睛打量着陈操之。
陈操之微笑道:“自然是因为我长得丑了,英台兄不知道,我小字六丑。”
“六丑”祝英台兴味盎然道:“嗯,哪六丑呢?”
陈操之道:“我亦不知,我母亲取地。”
祝英台仔细看陈操之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轻笑道:“哪里丑了?哦,原来是说反话呢。”
陈操之转头望着滔滔江水。
……
大雨来得猛,去得快,等三辆牛车摆渡过了江,都已经是午时初刻了。
雨停了,但道路很泥泞,陈操之、冉盛都坐车,润儿一定要和丑叔同坐一辆车,小婵就一起跟过来了,陈操之想起去年大雪归家、履袜被雪水浸湿、小把他冰冷的双足紧紧抱在怀温暖的情景,那种温暖和感动至今犹在
牛车碾着泥泞行驶,润儿靠在小婵身边眼睛盯着丑叔,不停地问这问那,陈操之一一作答,听说后日就可以去见母亲,润儿高兴极了。
到达陈家坞时,陈母李氏、宗之、族长陈咸等叔伯兄弟都迎了出来,陈母李氏笑眯眯道:“来福去了那么久没回来,我想是接到你了。”
祝英台上前向陈母李氏施礼,陈母李氏得知祝英台是儿子的同窗友人,自然是热情欢迎。
午餐后,陈操之陪母亲小坐,望着母亲的满头白,心想:“去年母亲还是花白地头,这才一年时间怎么头就全白了”问:“娘,去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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