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把第一次给谁了 (第2/2页)
这两声震天似的炮响,睡得再沉的人都醒了,更何况是殷席。
只是没等殷席发怒,衣领就被揪住,然后带着劲风的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
这一拳绝对用了十成的力道,殷席感觉自己的脸骨都错位了。
靠!
任谁在大清早睡得正好的时候被吵醒,然后不明所以的被砸上一拳,都不可能会有多美妙的心情。
殷席没看来人是谁,腿一曲,抵在季臻腰上,伸手抓住季臻的衣领,用力一拉,腿同时一顶,季臻摔在床上,殷席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眼神冷厉的盯着季臻。
季臻同样盯着他,两个男人浑身的威压全放,像两头争夺领地的雄狮,随时都能冲上去将对方的脖子咬断。
殷席抬手擦了擦唇角,拇指上果然沾了血,他的口腔壁破了,半边牙龈迅速肿起来。
打架这种事,和殷席文质彬彬的外表似乎不沾边,可并不代表他不会。
舌尖在口腔扫荡一圈,咽下一口血腥,殷席飞快的冲过去,爆发力极强的用肩膀撞向季臻,将他压在墙壁上,伸手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这一拳,同样不遗余力。
季臻本能的弓起身子,却没发出声音,抬腿一扫,殷席连忙退开,摆在床边的木架被踢散了架。
不等殷席反应,季臻又挥拳冲过来,那架势,好像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殷席抬手挡住,两个男人,铁一样硬邦邦的手臂砸在一起,几乎都能听见响亮的回声。
过了这么两招,殷席清醒过来,脑子开始运转。
“你有病?”
殷席冷笑着问,他还没洗漱,没戴眼镜,一双微微上挑的眼里,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而显得潋滟多情。
至少在季臻眼里,这双眼睛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只能到处招惹桃花。
恰巧,殷席在圈里,是出了名的放荡不羁。
乔微凉的声音再次回响在耳边,季臻眼睛微眯,另一只手握拳,呼啸着砸向殷席的脸。
见季臻没有要友好交流的意思,殷席索性也不再开口,沉着应战。
两个男人你一拳我一脚的,从休息室打到办公室,一个眼角多了淤青,一个唇边溢出血丝。
闻讯赶来的公司高层和保安围在外面看着,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架。
这哪里是打架?这简直就是武林高手在决一死战!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都喘起来,脸上左一块右一块的青紫,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更是痛得不行,可谁也没表现出来,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对方,只要对方一动,就还要继续打。
阮清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办公室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原本摆在里面的装饰品,管它是真品还是假货,都打得稀碎,粘都粘不起来的那种。
偏偏屋里两人的火药味儿还一点没消,势要打个你死我活。
“这是怎么了?殷总,季哥,咱可都是自己人。”
阮清被推出来颤着声劝和,不停的拨乔微凉的电话,可一直没人接。
昨晚他是亲眼看见季臻饿狼似的把乔微凉带上车的,没春风得意也就算了,今儿怎么还吃炸药似的来公司揍人了?
“季哥,殷总,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咱们有话好好说。”
话刚说完,两道毒辣的眼刀子笔直的插在他身上,恨不得绞巴绞巴,把他绞成肉馅。
殷席吐了口口水,冷笑:“我脸上的,是误会吗?”
阮清:“……”
这误会不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您老是被揍的。
季臻没有冷笑,只是动了动手腕:“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哟喂,这两位主都多大年纪了,还喜欢用这么不成熟稳重的暴力方式解决问题?
阮清踮着脚尖,绕过地上一堆曾经昂贵过的碎渣,小心翼翼的凑到季臻身边:“季哥,一般微凉姐生气时候说的话都当不得真的,你们是不是闹什么别扭了?外面虽然有很多关于微凉姐和殷总不好的传言,但我可以作证,他们之间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阮清是冒着生命危险说出这话的,季臻虽然在圣庭做了三年艺人,但除了帮圣庭赚了些钱以外,和殷席真没什么交集。
能让这两尊大神撞一起的,阮清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听见这话,季臻稍微冷静了一点,提步走到殷席面前,压低声音:“乔微凉进圣庭的代价是什么?”
殷席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问题,反问:“你不会以为我对她那种女人有什么兴趣吧?那也未免太高看她了。”
殷席语气里的轻蔑太过明显,态度太过高傲,季臻又是一拳打过去,殷席偏头避开,拳头落在后面的墙上,雪白的墙上,立刻多了一个血糊糊的拳头印。
“她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你来评价。”
季臻警告的说,眼底通红一片,维护意味十足。
这还不叫有误会?误会大了去了!
阮清心里乱成麻,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抱住季臻的胳膊不撒手:“季哥,虽然我是微凉姐带着走到今天的,但我比她还早一年进公司,好多事我比外人清楚得多,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咱们有话好好说。”
阮清说着就把季臻往外拖,这次,季臻竟然被他拖着走了两步,阮清大喜,还要继续,就见殷席理了理衣摆,笑得云淡风轻的说:“你女人进来,是专门为我女人背黑锅的。”
阮清:“……”
殷总咱能不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么?现在有特喵个小火星,这男人都能炸给你看你信不?
季臻手臂一挥,差点没把阮清这个一百几的男人给抡出去。
他看着殷席,眼底黑沉的怒气,旋风一样凝聚在一起,周身都蒙上一层冰冷的刺骨的森寒。
“季哥,冷静,微凉姐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的,那都是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说的无知言论,不知者无罪,你别激动,咱先把误会解除好不好。别人怎么看,微凉姐可以不在乎,可季哥你不能误会她啊,她那么爱你……”
阮清大着胆子给季臻顺毛,最近事儿够多了,要是这事儿再传出去,今年就别想过个好年了。
阮清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臻一手甩到地上。
尾椎骨落地,差点没把他疼晕过去。
阮清的话像一根闷棍把季臻敲醒了,他现在在做什么?
只是因为一句话,他就把乔微凉一个人扔在酒店里面跑出来了,她会怎么想?
她说把第一次交给了殷席的时候,她的状态明显不对,或者说,在他昨晚问出那个问题后,她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慌乱来得很突兀,季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害怕,害怕会失去一个人。
身体的感官好像在一瞬间回来,四肢开始发疼,似乎连骨头缝都是疼着的。
并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因为那无孔不入的慌乱害怕。
他没有因为这件事要抛下她的想法,他只是习惯了对事物的掌控欲,想要完全的占有和得到。
不管她过去有过什么,他既然对她动了心,就是一辈子的事,他不介意的。
乔微凉!不许胡思乱想!
乔微凉!不要因为这样就躲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乔微凉!
……
脑袋被‘乔微凉’这三个字牢牢占据,季臻这才发现,他中了乔微凉的毒,且中毒已深,无药可救。
刚刚还把他气得要死的那件事,似乎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不管她的第一次给了谁,她已经选择把后半生的时光都交给他,他没办法参与她的过去,但还会有很长一段未来。
顾不上其他,季臻提步走出办公室,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找乔微凉,告诉她他所有的想法。
他爱她,不会因为她的过去而有任何改变。
见季臻要走,其他人赶紧自发的让开一条路。
背后是殷席没有温度的声音:“今天的事,谁敢传出去,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这后果谁负的起?
季臻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门快要合上那一刻,阮清冲进来,手差点被夹到,气都喘不过来,断断续续的开口:“我……我想起来了,季……季哥,我给你看个东西,很……很重要。”
阮清给季臻看的是一段监控录像,准确的说,是五年前在酒店的一段监控录像。
录像开头,是乔微凉被人扶着走进酒店房间,她应该不是清醒的,开门的时候差点摔到地上。
那人扶着她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正要关门,殷席出现在监控画面里,那人顾不上关门,连忙低头从另外一边走了。
殷席似乎也不太清醒,才走了两步,突然踉跄一下,眼看要摔倒,一个保洁打扮的女孩儿扶住他,殷席一下子把那个女孩儿带倒在地,然后翻身把女孩儿压在身下。
从画面上可以看出女孩儿一直在全力挣扎,但因为力气悬殊太大,没能挣开,被殷席半搂半拖着,进了对面的房间。
画面里静止,季臻以为录像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耐心的等了几分钟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监控里。
只看了一眼,季臻心里就掀起惊涛骇浪,那个人是他自己!
他亲眼看见自己进了乔微凉所在的那个房间,后来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还记得那晚是怎样的疯狂与放纵,还记得缠在他身上的人,有多妖娆。
可是第二天早上,他连看都没看身边的人一眼就离开了。
等他后来想找,监控资料已经找不到了,他想,不过是成人游戏罢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他终于明白昨晚在听见他问她的第一次给谁之后,眼底的惊愕和伤痛是为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他是知道的,所以才会一直对他说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季臻你特么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没有想过相信她?
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怀疑质问?
昨晚明明她是害怕的,因为他五年前那一夜的粗暴。
乔微凉说她怕疼,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最终还是把自己交了出来。
交到他手里,为他绽放为他流泪。
心脏疼得无法呼吸,季臻捂住胸口,急急地站起来,脸色有些发白。
阮清连忙把视频删掉,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当初殷总让我销毁,我习惯性的留了个备份,要是被他知道非扒了我的皮……”
没理会阮清的话,季臻转身出门。
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他要马上见到乔微凉。
这个女人不能在他知道这些真相以后抽身逃离,他不允许!
他已经没有跟她说‘对不起’的资格,这一次,也无法用‘对不起’这样简单的三个字翻过去。
乔微凉,我欠你那么多,你要用一辈子向我讨要回来才行!
乔微凉,等我,不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消失不见。
脑海中很多个念头划过,最终只剩下一句:乔微凉,我爱你。
从圣庭跑出来,车边站着牧原,他脸上一片青紫,指尖还滴着血,一脸愧疚的说:“先生,小姐被绑架了。”
与此同时,手机响起,划开接听,电话那头的人说:“季先生,很抱歉,乔小姐被人带走了,我们把人跟丢了。”
乔微凉,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消失不见?